许世友和钱钧出自少林的开国将军
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授衔时,其中有两位出自“少林”的开国将军:许世友上将和钱钧中将。有趣的是,这两位将军还曾在一个大军区共事过,许世友曾任南京军区司令员,钱钧曾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。 更有趣的是,钱钧比许世友迟3年进少林寺。两个人一起在寺中待了5年,同一年出的寺门。当时寺里僧人云集,两个“菩萨”虽在一座寺庙里,却互不相识。直到长征到了延安,他们谈起往事,才知道原来彼此竟还是少林寺“兄弟”。两人不禁抚掌哈哈大笑。 许世友于1945年8月的自传材料中说:“我九岁(虚岁)开始到少林寺学武,主要的原因是没有饭吃,要找个地方吃饱饭。”“这些年中,我学会了十八般兵器,也学过飞檐走壁,我下了苦功夫。这对自己觉得了不起,称得起英雄好汉,将来要打尽人间不平事。” 许世友将军1905年出生在河南新县,这里属于河南、湖北两省交界的大别山区。因父母养活不了他们兄妹7人,才在逃荒的路上把他送进了少林寺做杂役,得法名“永祥”,每天学拳练武。 在少林生涯中,永祥功底深厚,臂力过人,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。寺内3米多高的围墙,他跑几步就可攀上;9间9檩的千佛大殿,他手抓屋檐的椽头,一口气可顺转3圈;他蹿墙、越脊、飞檐走壁,轻来轻去不叫瓦碎;跳下时,他能在空中翻3个筋斗轻轻落地;只要运足气,他对着尺二见方、三寸来厚的大方砖,转身一掌,相距寸余,砖就碎裂…… 时光飞逝,就这样,几年过去了。救民出水火的党部队到了许世友的家乡,领导劳苦大众斗土豪、分田地。许世友听到这个消息,再也待不住了,含泪告别了朝夕相处的师父和师兄师弟,踏上了返乡的路程。 许世友离开少林寺的时候,师父问他:“从今天起,你真的要还俗吗?”许世友回答说:“是少林寺给了一条命,会终生铭记的。今后,我虽然不做佛门,也要当个释家的好友。” 从此,他的名字就由‘永祥’改为‘释友’了!”………后来,也许是“释友”太难写了,就改成了“仕友”,许世友的名字是给改的。曰:“仕友”有封建色彩,也太狭窄了,做世界之友,岂不更好?于是他便改名为“世友”。 许世友的少林寺武功很高,战争年代,脸盆粗的松树,他一掌能把树皮“推掉”一大块。他纵马急驰。伸手扳着树枝,两腿一夹、一猫腰能把战马提离地面。夜里开会休息时,同事们要他“露一手”,他说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。当众人返回会议室,在亮堂堂的灯光下,搜遍四壁皆空的会议室而找不他时,他在会议桌下“嘿嘿”一笑,大家才发现他紧贴桌面的背面,藏在“桌肚里”。某年,苏联军事代表团访问南京,一苏军军官搬起鼓形石墩,其他军官夸他是“大力士”。许世友在同事的怂勇下,一时兴起,一抢上衣,双手高举石狮绕场3圈,赢得雷鸣般掌声,然后稳稳当当地把石狮放到原来的石座上。苏军“大力士”面子上过不去,也去举那个石狮,可惜用尽力气,狮子纹丝不动。许世友还精通棍术、刀术、拳术和摔跤。他传授的刀术节奏快,灵活多变,完全突破了部队拼刺刀时的进退节奏和攻防招数,所以,他的部队在肉搏战中屡占上风。某次,打光,他率少数兵力冲入敌群,硬是拼了4个小时的大刀,把敌人逐出阵地。 一旦打起仗来,许世友勇猛无畏,身先士卒。他常说:“人死如吹灯,杀头不过碗大的疤。”刘继兴考证,许世友曾7次参加敢死队,5次担任敢死队长。他曾7次负伤,每次都是自己硬用指头把伤口里的扣出来,糊点南瓜瓤了事(当时缺医少药)。 钱钧将军出生在河南光山县钱家湾一户贫农家里。6岁那年,他就被送到地主家里当了放牛娃。在牛背上转了两年,终因受不了东家的打骂,他又跑到一个过路的漆匠那里去讨口饭吃。漆匠生性暴躁,干活稍不如意就对他拳打脚踢。到11 岁上,苦日子再也熬不下去了,一怒之下,钱钧到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。 钱钧将军后来和朋友谈到这样一则趣事:进少林寺次日,值班和尚命其烧火。灶前立一木桩,约碗口粗。将军问:“劈柴刀在哪?”值班和尚举手曰:“这就是刀。”将军惊诧。旋见值班和尚用手拧木桩,一拧一片,一撕一片,如拧面团,如撕棉絮。顷刻,木桩化为纷纷碎片。自此将军练武不辍。 钱钧在少林寺内生活5年,练就了一身武艺,特别以“铁掌”着称。他的“朱砂掌”发起功来,真像是一把钢铸的利斧。大块岩石,一掌下去,立刻碎裂。至于劈青砖,那简直像切豆腐一样,不在话下了。 一千多年来,少林寺方丈堂前的东寮房门口,一直高高地悬挂着一块一二百公斤重的铁云排。每当全寺僧众集合做佛事,或集中传话,执事僧就敲响云排通知。钱钧曾用这块云排练习臂力,以摘下不发一声为标准进行练习。一连几年每天如此地练习,最后钱钧练到能单手摘挂,并且面不改色喘气如平常。今天,这块云排仍在原处高挂,天天都在发出响彻云霄的声音。 1927年钱钧由董必武同志亲自介绍,宣誓入党。大失败后,他参加了党领导的军队。从此,在鄂、豫、皖的崇山峻岭中,在雪山草地上,在烽火连天的艰苦岁月中,他那一身武艺,他那铁塔一样坚强的身骨,使他在战争中如虎添翼。即使遇到常人难以克服的困境时,也能化险为夷,获得胜利,有军中“常胜将军”之称。 钱钧在少林寺练就了一身武功,但不论在军内军外,却很少宣露。除了少数高级将领外,知道他熟谙武术的人并不多。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怕太宣露了,引起了大家的好奇,都来要求比试,担心误伤了同志。他常说,“有武功的人,与不会武术的人是不一样的,有时你出手时并不想伤人,但往往事与愿违,一出手就误伤了人。过去,有时因对敌斗争的需要,我曾毫不留情地利用过,而在同志中间,有人邀我试拳、交手、掰腕子等等,在多数情况下,我都是装“矮人”,甘拜下风,轻易不开手。当然有时候不使大家扫兴,或者兴之所至,也偶尔露一手。”那还是在武汉翻砂厂做工时,为干了一天累活的穷弟兄苦中作乐,钱钧下班后,身上汗渍未干,就往地上一躺,运足气,表演硬气功。他让三个壮汉合抱着站在自己肚子上,只听他“嗨”地一声,声到力发,三个大汉同时被掀倒在地。 建国以后,钱钧还偶尔表演过“朱砂掌”。那是他担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以后,一次,他到苏北去检查民兵工作。傍晚休息时,干部们都要求他表演“劈石头”。但苏北一马平川,一时间到哪儿去找合适的石头呢?最后,还是找来了一块压咸菜用的青石,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二十来斤,光溜溜,湿漉漉,放在堂屋正中的桌子上。“钱司令果真能劈开它吗?”“肉手能劈碎岩石,我还从没见来过!”在这人们的窃窃私语声中,钱钧走到桌前,摆正石块,猛抬右手,一掌下去,只听“砰”地一声。青石顿成三瓣。劈裂的石渣,竟蹦出一丈多远! 还有这样一则体现钱钧功夫的趣事:正在上海延安饭店参加会议的南京军区三位副司令张才千、王必成、陶勇结束了晨间散步后,正蹲在一起,小声地聊天。突然,“唉呀”一声惊叫——陶勇副司令员只觉得身子“唿”地一下,自己已被一只大手托住臀部,离地举了起来。蹲在一旁正地头抽烟说着话的两位副司令员,在惊叫声中,忽然发觉身边的陶勇将军不见了。急忙抬头一看,才从莫名的惊慌中定下神来,原来,悄悄来到他们中间,一手把陶勇托起的“大力士”不是别人,正是闻名已久的“铁掌将军”、年近七十的浙江省军区司令员钱均。 许世友将军和钱钧将军,因皆出自少林寺,性格又相近,所有感情甚笃。许世友将军晚年,常去看望钱钧,两人耳朵均背,扯着嗓子交谈。你说东,他说西,答所非问,文不对题,然俩将军则津津有味,乐此不疲。某日,许世友将军至钱钧处闲扯一个多小时,返回时问秘书:“钱司令说了些啥?” 一时传为笑谈。 钱钧将军晚年喜作画,被人称作“将军画家”。凡有人赞将军画,钱钧将军皆答之:“拿着黄牛当驴骑。”其风趣之性格可见一斑。